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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fuujingding

《暧昧》女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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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3-25 11:29:08 | 显示全部楼层
子夜了,水蓝再次上线,发现醉月还在,她放缓了打字的节奏对醉月说:“早上有雪轻轻的飘落,我以为今夜不会再有月亮了呢。”
    
    水蓝觉得方燃变了很多,他再也没放过那首叫<黄昏>的歌。他会放一些欢快的音乐给水蓝听。
    
    方燃有时候会自己搬个椅子坐到水蓝身边,给水蓝讲故事,他讲的故事总是那一个,他说:“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老道,老道给老尚讲故事,他说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老道,老道给老尚讲故事,他说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老道,老道给老尚讲故事……”方燃讲故事的时候会晃着脑袋,背儿歌一样的讲,水蓝就微笑的看着他讲,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无聊,她想她就是那个老和尚,方燃就是那个老道,他会一直讲这个故事,水蓝就这样听下去,水蓝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叫做平淡的快乐。
    
    春节甚至整个正月,水蓝就是这样与方燃守着那间超市安然的渡过。也许他们要的只是能有一个人可以这样安静的坐着,哪怕什么也不说,哪怕什么也不做,只要有个人与之呆在一个屋子里,陪伴着就好。水蓝觉得她与方燃也许天生就应该在一起这样生活,也许是一段时间,也许会很长……水蓝想不到未来,她只希望能一直与方燃这样一起安静的渡过每一个白天,希望能一直与醉月在网络里渡过每一个甜蜜的黑夜,她希望生活里有人关心她,爱她,像陆黎伟那样,水蓝一生中,第一次这样的希望自己快乐,她觉得这就是幸福,至少这对她而言,是的。
    
    水蓝从没对方燃说过她写小说的事情,方燃也从没问过她。当水蓝的小说写到接近尾声的时候陆黎伟打来电话告诉水蓝,北京有一家出版社,想出版水蓝的书,要水蓝近期去北京办理相关事宜。
    
    水蓝准备要走的前一天,在方燃的超市里和方燃一起包饺子,自从水蓝来超市里工作以后,他们几乎每一顿饭都在一起吃,但是这第一次包饺子。
    
    “我要去北京几天,你一个人在家行吗?” 方燃笨手笨脚的擀着饺子皮问。
    
    “你要去几天啊?”水蓝想起自己也要去北京的事,可是如果方燃走了,她也走了,超市就得关业,她不想那样。
    
    “也就一个星期吧,多说了。”方燃说着把一个擀成长方形的饺子皮拎起来给水蓝看。
    “嗯,行。”水蓝笑着看着方燃像个皮孩子一样,把很多的布面散在面板上。
    
    晚上的时候水蓝在想关于自己要出书的事要不要告诉醉月呢?在她还在犹豫的时候醉月上线了。
    
    “蓝,我想我已经时来运转了,一个人伤心,不快乐,是不能一辈子的,是吧?”
    
    水蓝愣了愣,想想,然后回答说:“是啊,不能一辈子的,总会快乐的。”
    
    很快的,醉月又传来一行字:“这些日子,我才知道什么是开心,什么叫默契,什么样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
    
    水蓝盯着屏幕,甜甜的笑了。
    
    水蓝还是没有对醉月说什么。
    
    次日,方燃去车站买车票,水蓝自己呆在超市里,竟突的感到寂寞。
    
    她坐在那个窗口,向路边望去,在方燃出现在那个路口的时候水蓝发现,自己要等的竟是方燃,她竟会去张望和等候一个男子,水蓝的脸红了,手心里渗出了汗,这是什么呢?
    
    方燃回来以后水蓝不敢看他,她只是抱着呆呆望着窗外,可是她的眼睛里失去了焦距。出现在她生活中的三个男人,陆黎伟,方燃,醉月,如果他们是一个人多好啊,可是水蓝知道她不能这样要求的,那样太奢侈。
    
    方燃要走了,水蓝的小说还没有结局,水蓝想,也许这几天方燃不在的时候可以把电脑拿到店里来,把结局写完吧。
    
    方燃走的时候,水蓝没送他去车站,只是在超市门口,默默的与方燃对视几秒钟。
    
    “你不带呆呆走吗?”水蓝看着方燃。
    
    “你不是还在吗?你会照顾好它的,我很快回来。”方燃也看着水蓝。
    
    方燃抱了抱呆呆,亲了亲它的额头对它说:“乖啊,你要听‘蓝’的话,不然我回来打你屁股。”
    
    呆呆又被递回水蓝的怀里,它眯着眼睛显的似乎有点不奈烦,又好像有点畏惧方燃的恐吓。
    
    方燃走后水蓝抱着呆呆在屋子里转着,她想:要是方燃走的时候再讲一次故事就好了,或者再吃一次冰淇淋。
    
    水蓝发现,原来自己也是有欲望的,她抱着呆呆,想着想着,突然回想起方燃走的时候说的话,他对呆呆说:“乖啊,你要听‘蓝’的话,不然我回来打你屁股。”这一次水蓝能够确定,方燃对呆呆说的‘蓝’就是自己。
    
    水蓝默默的坐下来,思想像流水被冰冻了一样突的滞住。水蓝摸着呆呆的背,她摸到一块没有毛的皮肤,她想起呆呆刚出现在超市时的样子,那个时候它真的很丑,那个时候它背上有个很丑陋的扭曲了的疤痕。水蓝看着现在在她怀里打着呼噜的呆呆,它已经发胖,皮毛干净的闪着亮色,它背部的疤痕隐在皮毛里,已很难看的清楚,不容易被注意到。现在谁也不会想到呆呆曾经是只流浪在外的野猫。是什么使它隐去了指甲呢?
    
    水蓝抚着呆呆背上那块没有毛的皮肤,她想:伤口是可以愈合的,尽管它不会像初时的模样,但是有些事情,是可以归于平静的,只是时间的问题的吧。
    
    方燃走的那个晚上,醉月没有上线。
    
    水蓝想到这样的一句话:“没有爱的生活是孤独的,有了爱的生活会有很多的寂寞。”而此刻的水蓝,所感到的不是孤独,那应该就是寂寞吧。
    
水蓝对着电脑,很久也没有打出一个字,她写不结局。没有经历到的事情,她想不出要怎么结局。她关了电脑,拿出信纸开始给雾儿写信。
    
    “雾儿:
    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冬天似乎并没有往年那样的冷,在一个下着大雪的日子,我竟然守在超市里,吃掉整整一个冰淇淋。
    
    雾儿,我觉得我的生活起了很大的变化,我能感到温暖,在不同的人身上,在不同的环境里。
    
    我感到安逸,我很久都没有想过要再流离。冬天要过去了,我没想过要再离开。
    
    你说过,我和方燃是很像的两个人。现在我天天和他呆在一个屋子里,我看着他,或他看着我,我们都没有好奇,也没有尴尬。我总是想,这样一辈子多好啊,可是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很奢侈?欲望让我感到幸福,因为我从前总是觉得无所谓,失去与得到,我总觉得那些都是烟花。就是美好出现在眼前我也觉得那是种虚幻,早晚要破灭……唉,我也说不清,也许是身在不同的环境会有不同的想法吧。
    
    要离开陆黎伟的时候我的心会痛,但是我对自己说总是要结束的,总要结束。现在呢,我总是想握住我拥有的所有东西,也许是我曾经失去的太多了吧。我记得你从前给我写信时对我说你的病人,买了新的衣服就是在晚上也要穿一穿,因为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穿上,我从前缺少的也许就是这种珍惜的心情吧。
    
    雾儿,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方燃如果是女人,他也一定是白玫瑰,可是你知道吗?方燃很多时候他就是个孩子,对他熟悉的人,感兴趣的东西他爱说,爱笑,也很热情。你也说过陆黎伟是那种容易快乐的人,我与他在一起会快乐,因为他爱我,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我快乐,陆黎伟的爱真的让我感动。可是雾儿,我怎么能够在张小楠的痛苦之上幸福呢?你还记得醉月吗?醉月在网络里对我并不像其它的人那样搞笑,我们之间都是很理性的对话,没有玩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许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觉得他与众不同的原因吧。
    
    我的小说要出版了,方燃去北京了,等他一回来我也就去北京与出版商谈合约的事情,可是我的小说到现在还没有结尾。
    
    雾儿,我生活中出现了陆黎伟,方燃和醉月,一个是爱我人,一个是我喜欢与之呆在一起的人,一个是我依赖的人,我怎么取舍呢?我想就这样一直下去,可是,可以吗?事情总是会有变化,雾儿,我怕极了。”
    
    春天的脚步已经临近了,每天的艳阳都会把街上的雪灼的一塌糊涂。
    
    水蓝把电脑搬到方燃的超市里,她每天都写几千字,可是她每天也都删几千字,而每天关业回家的时候她会发现自己很累,很累,而她的电脑上一个字也没有留下。从前写作的时候那些感觉,那些经历就在她的脑海里,她要做的只是把它们写出来,可是现在,她的感觉,那些情节,就像是一些零乱的碎片,纷飞在她的脑海里,水蓝发现自己没办法把它们拼齐,把它们流畅在指尖。
    
    方燃走的第三天,来了电话,他迟疑的说:“是我,你还好吗?”
    
    “挺好的。”水蓝发现自己有点紧张,她感到方燃好像也很紧张,他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沉默了很久方燃说:“呆呆乖吗?”
    
    “乖。”
    
    “哦……那,那就这样吧,我过两天就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
    
    “会的,再见。”
    
    水蓝挂了电话有点懊悔,自己怎么那么笨呢?很应该说的话都没说,要问的都没问,至少要问一下方燃的父亲和谣谣啊。
    
    水蓝有点丧气,她看了一眼蹲在暖气上的呆呆,它正眯着眼睛看着她,样子好像在蔑视,水蓝嘟起了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赌气的坐在收款台的椅子上,她的视线落在了收款台里面的一个杯子上,确切的说那是两个杯子,方燃的和水蓝的杯子,琥珀色的杯子里放着透明的杯子,它们像一个整体一样,它们光滑的一面紧紧的帖着,菱形的突起露在外面。
    
    水蓝想想,自己竟然再没有想起杯子的事情,杯子对她不重要吗?那她回来是为什么呢?水蓝从来不注意收款台里的样子,也因为更多时候方燃坐在这里。水蓝把两个套在一起的杯子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然后又轻轻的放回去,她知道是方燃把它们套在一起的,那么就那样套着吧,就当自己不知道,水蓝想方燃是喜欢这个杯子的。
    
    “呆呆,吃冰淇淋啊?”水蓝学着方燃的语气对蹲在暖气上不肯下来的呆呆说。
    
    呆呆只是把眼皮微微的睁了一下,然后就又懒懒的闭上了,看样子,它对冰淇淋并不感兴趣,不过水蓝还是把它抱下来。
    
    “长时间不运动小心淤血哦。”水蓝给了呆呆一小块冰淇淋。呆呆舔了舔,也许它觉得太凉或是不喜欢冰淇淋的味道,它厌厌的舔了舔嘴巴,转身慵慵懒懒的跳上椅子,然后跳上柜台,再迈到暖气上,很不满的蹲上去闭上了眼睛。
    
    水蓝冲着呆呆撇撇嘴:“什么态度嘛!”
    
    水蓝不理呆呆,她坐在收款台里的转椅上,兴至高昂的吃了三个冰淇淋,在水蓝的嘴被冰的木木的已吃不出是什么味道的时候,水蓝把椅子拉到暖气边,和呆呆偎在一起。
    
醉月在QQ里留言说:“蓝,总有那样一条路,选择和不选择都是痛的,但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我想生活已经重新的开始,我第一次这样的想家。”
    
    早上,水蓝把龙骨搬到楼下,她想把它放在超市里,因为那里有很好的阳光和月色。
    
    水蓝下楼的时候听到鸟叫,她抑头看天空飞过的小鸟觉得生活其实是件很快乐的事情。
    
    “蓝。”
    水蓝顺着声音望过去,她看到了陆黎伟。陆黎伟比以前清瘦了很多,并且脸上有一些倦意。
    
    他们那样默默的对视以后,水蓝笑了,而陆黎伟的眼睛里发出一种惊叹,就好像在沙漠里发现了植物一样。
    
    “蓝,你看起来快乐了很多,像一株新鲜的植物。”陆黎伟说话的时候把视线从水蓝的脸上移向龙骨。
    
    “我没想到你会找来,见到你真好。”水蓝示意着陆黎伟进超市。
    
    “你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好极了。”陆黎伟接过水蓝递给他的一个玻璃水杯,他低下头看了看在杯中不停漾着热气的水,然后露出一个不易被人查觉的笑容,那笑容分明有着苦涩。
    
    “是吧,我觉得现在就很好,安静而舒服。”水蓝淡淡的笑着坐在陆黎伟的对面,直视着他的眼睛。
    
    “对了,北京那边催着呢,你什么时候可以动身?” 陆黎伟浅浅的笑,一如那年那个寒冷的上海街头有一点点的温馨,只是,水蓝知道有些温度只能属于南方。
    
    “我要等两天吧,他快回来了。”水蓝下意识的用手指点着那张铺在收款台上的海报,那上面画着一个火焰状的冰淇淋图案。
    
    “谁?”陆黎伟有些紧张的问。
    
    “这里的老板啊,他去办事了,这两天就会回来。”水蓝的一双明眸望向窗子外面的远方,那里有浅浅雪痕。
    
    “哦,等两天应该没问题。”陆黎伟顺着水蓝目光望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喵~”呆呆从暖气上懒懒的下来,跳到水蓝的怀里。
    
    “哇,好胖的猫。”陆黎伟想要亲近的一下呆呆,没想到呆呆在水蓝的怀里飞快的伸出了爪子在陆黎伟的手背上划了一道血痕,然后它的眼珠成了一个立起来的形状,那是一个让水蓝感到陌生的表情,水蓝从没有看过呆呆那样去戒备一个人。
    
    呆呆抓完后,跑到了柜台的里面,方燃经常呆坐的角落里,用爪子把那个自从方燃走后从没有用过的石碗拨了出来,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水蓝手中的鱼骨,径自吃了起来方燃留下的酸了的食物。
    
    “它不喜欢我。”陆黎伟看着呆呆那种不同于别的驯猫的样子,有些狼狈。
    
    水蓝给陆黎伟包伤口的时候,呆呆在它自己的碗里若无其事的吃着那些发酸的食物。
    
你总是东西不多,不过好像比上海的时候看起来温暖一些,有个沙发,呵呵。”陆黎伟四处看了看,然后坐在沙发上。
  
  “今天你可以睡床了。”水蓝想起在上海的时候自己总是睡在陆黎伟的床上,而陆黎伟总是在沙发上睡的很不舒服。
  
  “这里的确很好,可是北方真的很冷,蓝,你不想回上海吗?”陆黎伟问水蓝。
  
  “上海的冬天也很冷啊,只是我现在不怕冷了,我已很久都没有想过再走,也许我走的太久了,累了,我现在明白很多以前忽略的事情……我想至少要在这里写完长篇吧。”水蓝把洗净的水果端到陆黎伟面前。
  
  “可是很快就写完了啊,你不喜欢上海吗?”陆黎伟问的很认真。
  
  水蓝无奈的笑笑,然后说:“喜欢啊,但是它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很大的商场,里面有很多我喜欢的东西,可是我不能把它们都带回家,我又不能在那里对它们报以觊觎,因为它总是要打烊的。”
  
  陆黎伟拿起一个苹果握在手里,叹了口气说:“只是你没有适应吧,习惯了就会好的,我刚到上海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现在我觉得它就是我的……你喜欢这里?”
  
  “我只是觉得它亲近,我是在北方长大的,而且你知道,对于生活,我没有很多的要求。离开上海以后我去了南方,我去了很多地方,可是在那四个月里,我一个字也没有写出来,然后雾儿难产去世,孩子也没有留下来。美好的东西一直都在身边,等我明白的时候也许一切都晚了……”水蓝说到这里停下来轻轻的做了一个深呼吸。
  “我觉得我并不是一个不想要表达生活的人,只是我一直都没有找到方式。”水蓝说到这的时候感心里到一阵酸楚。
  
  “我不知道雾儿的事情,对不起,蓝,也许我不应该答应让你离开上海,或者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走,我不应该离开你。”陆黎伟握住水蓝的手。
  
  “没有什么,我觉得我已经走过来了,我很珍惜我现在的生活,平淡中的快乐。”水蓝的眼睛潮着,但脸上有很幸福的笑。
  
  “那是你吗?谁画的?”陆黎伟注意到水蓝墙上的画。
  
  水蓝顺着陆黎伟的眼神望向海子的那幅画说:“海子,前些时候他在C城开了画展,我去看他。”
  
  “他还好吧?”陆黎伟随意的问着。
  
  “他变化很大,现在你要是见到他,一定认不出来,他成熟了很多。”水蓝想到海子现在的模样又想到雾儿,她想到那张叫‘七月新鲜’的画。
  
  陆黎伟起身走向那张画:“看起来真让人意乱情迷。”
  
  “不一样的灵魂。”水蓝坐在沙发里若有所思的说。
  
  “一样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不知道你其实是个很吸引人的女子。”听到陆黎伟这样说水蓝轻轻摇着头微笑着。
  
  “你留长了头发,不像个流离在外的女子了。”陆黎伟好像在看画一样仔细的看着坐在沙发里的水蓝。
  
  水蓝淡淡的笑笑,把目光放在果蓝上,那里有一只青色的苹果,它看起来很新鲜。
  
  
  那个晚上水蓝没有上线,她坚持睡在沙发上,要陆黎伟睡床。
  
  这一晚水蓝梦到雾儿,梦到她们小的时候,十一,二岁的年纪,她们手里拎着自己的鞋子,手拉着手光着脚跑在一个满是青草的山坡上,雾儿总是喊:“蓝,你慢点,慢点,我要跑不动了。”水蓝总是说:“雾儿,快点,快点,看看山坡那边是什么样啊?”水蓝还梦到净土庵里的那块许心石,水蓝看到自己在雾儿灿烂的笑容里写了纸条,然后塞进石头里。
  
  醒了以后水蓝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在纸上写了什么。
 楼主| 发表于 2005-3-25 11:30:13 | 显示全部楼层
方燃提前了一天回来,他进门的时候水蓝正在接陆黎伟的电话,陆黎伟在火车站买去北京的票。
  
  “今天晚上的和明天早上的票,买哪个呢?”陆黎伟在电话里问。
  
  方燃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水蓝打电话。
  
  水蓝看了一下方燃,稳稳的把一杯水放在了自己的面前,水蓝对着电话悠悠的一叹:“那就今天晚上吧。”
  
  “有事?”水蓝挂了电话以后方燃认真的看着水蓝。
  
  “我去办点事,四,五天吧。”水蓝有点吱吱唔唔的,她不知道怎么和方燃解释。
  
  “哦……晚上吃什么啊?”
  
  “随便啊。”水蓝看着方燃的唇角,那笑容一如从前一般的淡,她的眼睛在直视着她对面的男人。
  
  “那我们出去吃吧。”方燃提议说。
  
  那只叫呆呆的猫蹲在收款台上看着方燃喵喵的叫着。
  
  “呆呆,乖没乖啊?”看着方燃疼爱的把呆呆抱起来,水蓝觉得这像是一个家。
  
  陆黎伟从车站买票回来的时候,超市里方燃正在给呆呆喂食,水蓝拿着一瓶啤酒浇着龙骨。
  
  “别忘记了给它浇水,三天一次吧。”水蓝对方燃说。
  
  “没问题,它叫什么?”方燃愉快的说。
  
  “龙骨。” 水蓝随意的边回答边抬头看方燃,方燃正注视着门口,水蓝顺着方燃的眼神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陆黎伟。
  
  水蓝放下手中的啤酒对着陆黎伟说:“回来了,哦,这是方燃,这是陆黎伟,我在上海的朋友。”
  
  水蓝站在两个男人中间介绍着。她发现陆黎伟和方燃的表情都有些冷淡。
  
  呆呆对着水蓝要说话一样的叫着,水蓝把呆呆抱进怀里,这时候水蓝的房东进来了。
  
  “唉呀,我四处找你,我就在想嘛,这大清早的能去哪啊?”
  
  房东对着水蓝说完又冲着方燃说:“你这一早生意可好哇啊,这一屋子的人。”
  
  房东边说话边去货架上拿了一瓶酱油和一瓶醋,她把钱交给了方燃又转过身去问水蓝:“今年春天不走吧?”
  
  水蓝知道她是来要房租的,水蓝刚要说话就看到陆黎伟望着她的眼睛,她转过头去看方燃正在专心致致的给房东找钱,水蓝注意到方燃的手有些不同于寻常的苍白,或许他在北京遇到了一些令他不如意的事情吧!水蓝从来不知道她竟然是如此的担心着方燃,她犹豫了一下,笑了笑并叹了口气说:“阿姨,我今天要出门,等我回来再说行吗?下个周四以前我就回来。”
  
  “行,你的租期还有半个月呢,我不是来要房租的,我就是问问你还租不租了,这春天啊往外租房子不好租,你要是不用了,你可得早告诉我啊……那你们忙着吧,我得回去了,饭在锅里呢。”房东边说话边接过方燃找回的零钱转身往外走,她在门口停往,然后回身对水蓝说:“那我下周去看你啊。”
  
  “好。”水蓝目送着房东出了超市,屋子里剩下水蓝,方燃和陆黎伟在空气中有些暧昧的僵持着。
  
  “晚上吃火锅啊?”方燃最先打破了沉默,他在微波炉里拿出了一盒加热过的牛奶递给水蓝。
  
  水蓝愣了愣,然后接过了牛奶,淡淡的说:“好啊,一会我去市场。”
  
  呆呆一直对陆黎伟不友好,一整天它不是趴在方燃的身上就是要水蓝抱着,当它在水蓝的怀里时陆黎伟就只能离水蓝远一点,而在它经过陆黎伟身边时,它会对着陆黎伟立起尾巴戕起毛发,水蓝看的出来,这些都让陆黎伟感到不舒服。
  
  吃晚饭的时候水蓝给方燃和陆黎伟每人拿了一瓶啤酒,可是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喝。超市里热气腾腾的,可是气氛并不热烈,陆黎伟和方燃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水蓝坐在两个人中间觉得空气郁闷到了极点。
  
  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下来。
  
  要走的时候水蓝看着方燃然后低头对怀里的呆呆说:“你要乖啊……”
  
  水蓝本想说你要听话之类的话,可是她发现她不知道如何称呼方燃,所以水蓝抿了抿嘴然后把呆呆递到方燃怀里,对方燃说:“我走了。”
  
  水蓝走的时候没有回头,陆黎伟闷闷的走在她身边一声也不吭。
  天空是暗蓝色的,有大片堆积的云层,像堵在胸口的郁闷。
  
  “你看,鱼。” 水蓝指着车窗外要陆黎伟看。
  
  黄昏的天空,有大片灰色的云浮在上面,鱼一样的形状。
  
  “哦,很漂亮。”陆黎伟一直都闷闷的不怎么说话。
  
  “你不高兴吗?”水蓝认真的看着陆黎伟。
  
  “没有,很高兴。”陆黎伟对着水蓝很勉强的笑笑。
  
  水蓝再没说话,她知道陆黎伟为什么不开心,可是她也只能沉默,因为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像每一次出门时候一样,水蓝总是醒的很早,可是陆黎伟更早,或者他根本就没有睡,他坐在水蓝的对面的铺上望着车窗外,可是水蓝在陆黎伟的眼睛里找不到焦距。陆黎伟的表情让水蓝有微苦的感觉,水蓝想不出能用什么词汇来形容,她只是那样看着陆黎伟。水蓝不敢翻身,怕惊了陆黎伟,水蓝也不敢说话,因为她不知道对陆黎伟说什么才好。
  
  水蓝想:也许一直都活的太自我了,忽略自己的一些感受,同时也忽略了别人的一些感受,但是不忽略又能怎么样呢?
  
  “你醒了?”陆黎伟的声音是沙哑的。
  
  “你一夜没睡?”水蓝转了一下有点僵了的身体,轻轻的问陆黎伟。
  
  “睡了,只是醒的很早。”陆黎伟的嘴角向上扬了扬,笑的有些苦涩。
  
    水蓝幽幽的叹了口气,看了一下表,四点三十八分。
  
  “你再睡会吧,我们下午才对会到呢。”陆黎伟的眼睛盯着水蓝深深的看,好像一转眼她就会不见了一样。
  
  “在车上习惯早起的,你再睡会才是应该的。”水蓝坐起来拢了拢长发,有些担心的看着陆黎伟。
  
  “我打了热水,你喝吧。”水蓝接过陆黎伟递过来的杯子,那是一个简单的低温瓷的制的杯子,让水蓝想到了雾儿屋子里的‘有田烧’。水蓝喝了一口水,水很烫,从食道一直暖到胃里。水蓝又想起在上海的那个晚上,她碰碎了陆黎伟送给她的杯子,她又想到了张小楠,水蓝想问问陆黎伟张小楠的情况,一抬头迎上陆黎伟的眼睛,水蓝又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换了一句:“你再睡会吧,好吗?看起来你很累的样子。”
  
  “好。”陆黎伟回答的很快,然后迅速的在铺上躺下,他转过身去,使水蓝看不到他的脸。
  
  车厢里除了火车惯性的喧嚣外几乎听不到其它的声响,水蓝看着陆黎伟的脊背,心里有些难过,因为陆黎伟此时的难过水蓝懂得。
  
  水蓝和陆黎伟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们住进天坛东路的一个大酒店里,水蓝要两个标准间,但是后来在陆黎伟的坚持下,他们开了一间套房。
  
  晚饭后水蓝和陆黎伟像在上海一样的走在北京的街上,不知不觉中经过一家冰淇淋店的门口,水蓝轻轻的转身没有表情的对陆黎伟说:“我想吃冰淇淋。”
  
  “好啊。”陆黎伟显的很兴奋,因为他很少能听到水蓝说她的愿望,哪怕只是简单的一个愿望。
  
  “我不知道你爱吃冰淇淋。”陆黎伟微笑的看着水蓝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说。
  
  水蓝看看了陆黎伟,甜甜的笑了:“刚喜欢,时间不是很长,很甜哦。”
  
  “蓝,从前我听说恋爱中的女孩子很漂亮,因为快乐,我现在在你身上看到,我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陆黎伟盯着水蓝的眼睛,很认真的说着。
  
  “女孩子快乐还要很多理由吗?”水蓝孩子一样的笑着,但是当抬头看到陆黎伟的时候,她在陆黎伟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脆弱。
  
  “我喜欢你快乐,真的,哪怕你快乐的理由与我无关。”陆黎伟依然很认真的说。
  
  碗中的冰淇淋开始融化。
  
  晚上的时候水蓝睡在里面的屋子里,她关了灯坐在床上,望着窗外,那里有一轮明亮的月亮。
  
  临睡前水蓝开了电脑,醉月的留言是:“我的心很高,我有深深的愿望,但是从前我把它们都忽略了,我忽略它们的存在就像忽略呼吸的存在一样……现在我开始明白只有彼此能平淡相处才能长久,我一直幻想有个爱的人坐在我身边,安静而平淡的看着我老去,只是我从前一直不知道她在哪里或者她是谁。”
  
  醉月的话让水蓝想到了磊,水蓝发现自己已记不清磊的模样,甚至想不起他的声音,时间太久了,她甚至没有一张磊的相片,水蓝努力在记忆中收索,她所能清晰想起的只有在磊离开的那个晚上,给她留下的那个紧紧的拥抱,就是直到现在那种被用力拥抱过的疼痛水蓝似乎还能清楚的感受到。
  
  整夜的,水蓝无法入睡,她在黑暗中静静的对着窗坐着,她想从头想一下她的小说,应该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可是太静了,她竟想不出。
  
  早上的时候水蓝还在梦里梦外之间,陆黎伟在外间也没有声响,直到后来水蓝听到酒店里的电话叫醒服务,才起床,她洗漱完来到外间的时候,陆黎伟正坐在一把对着她门口的椅子上,看着她。
  “你不会是又是整夜没睡?”水蓝有些紧张的盯着陆黎伟然后又瞟了一眼很整齐的床。
  
  “哪能呢,那样我还得成熊猫了?!呵呵。”陆黎伟站走来,似乎显的很愉快,可是水蓝分明的看到了他的黑眼圈。
  
  “约好了书商今天谈的,我们先去吃早饭,然后再约个时间和他见。”陆黎伟很轻松的对水蓝说着,水蓝看着他,心里突的涌出感动,想拥抱一下他,但是最终水蓝也只是看着陆黎伟,简单的笑笑点了点头。
  
  “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书商不要你现在写结尾,所以你现在可以不用考虑那么多,好像他有别的打算,不过也要争求你的同意,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今天见面了他应该会和你谈他的想法,你不是一直也没有写结局吗?说不定他可以给你一个好的灵感。”吃早饭的时候陆黎伟随意的对水蓝说着。
  
  水蓝叹了口气,她看到陆黎伟这样的为她奔忙,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水蓝把面前的粥推到一边,然后深深的看着陆黎伟:“其实出不出书,对我并不重要,我觉得我把你搞的很累,这样的觉得我很难受。”
  
  陆黎伟认真的看了看水蓝,咽下口中的食物然后说:“蓝,我总是想给你更多的空间,因为我怕我迫的你紧了你会逃走,我希望我能多为你做些什么,可是你的愿望总是很简单,我想给你一个梦想,与我有关的,可是我从不知道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生活。直到我看到你的小说,你要的真的不多,但是我给你的,是不是你想要的呢?我不知道。”
  
  陆黎伟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接着说:“我见到你快乐,在T城,我觉得那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可是那里没有我的位置,后来我发现,其实,蓝,我要的很简单,我只是想看到你快乐。”
  
  “算了,我们不说这个。”最后陆黎伟有点懊恼的摇了摇头,他拿出电话给书商打了一个电话问什么时候见面合适,水蓝一直看着陆黎伟说话,直到他打电话的时候,水蓝才把眼睛转向窗外,那里是一条很热闹的街。
  
  “真的希望所有的喧嚣都与我无关。”水蓝在心里喃喃的对自己说,她感到有点累,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会同意陆黎伟帮她出书。
  
  他们与书商约在一个茶楼里,时间是晚上七点。水蓝和陆黎伟先到的,定的是二楼的一个叫‘听雨轩’的屋子。屋子里有淡淡的清香气,水蓝品了一口茶,只觉得唇角酣甜,窗帘没有合,外面是街对面是一个饭店,门前有一串串的灯笼,红红火火的,水蓝望了一眼天上,月光被这火色映的很淡。
  
“喜欢小镇子里的月光,还是喜欢城市里的霓虹灯啊?”
  
  水蓝转身,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发了福的男子,不知道是兴致高昂的原故,还是对面的灯笼晃的,他一脸的红光。
  
  “一定是伊水蓝吧?”三十多的男子指着水蓝转身对陆黎伟说。
  
  “对,蓝,这是我的同学,老冯。”陆黎伟站起身给水蓝介绍着。
  
  老冯是个出版商,看起来很随和,因为他与陆黎伟是同学,所以谈话也显的很轻松融洽。一些开场白一样的应酬的话题结束以后,老冯转过头来认真的看了看水蓝说:“小蓝的文章我认真的看了,是我比较欣赏的类型,虽然只是个初稿,我还是认为有很强的可读性,是你自己的生活写照是吧?”
  
  水蓝笑笑,没有回答,她知道老冯关心的并不是这个问题,她听着老冯继续说:“前几天我读到另一个写手的文章,和你的风格很像,也很合拍子,小伙子人不错,我和他也谈过了,因为你一直都迟迟不到,所以也错过了和他见面的机会,后期呢我有些想法,当然只是想法,我也尊重你们作者本人的意见。”
  
  老冯在说话的时候不时的把弄着手中的茶碗,表情很认真。
  
  “这些想法呢,我还没有和他说,但是我想问题不大,因为两个稿子真的很合拍,所以我想把这两个稿了合在一起。你可以看一下他的初稿,然后尽快给我一个回复。”老冯从包里拿出一张黑色的磁盘,递给水蓝。
  
  “好。”水蓝很直接的回答,接过磁盘。
  
  陆黎伟在老冯与水蓝说话这其间一直冷着面孔皱着眉头没说话。
  水蓝从卫生间回来在门口听到陆黎伟与老冯的一些谈话。
  
  “我没别的意思,小蓝的稿子写的不错,老同学了,你还不知道我吗?我难道就是一个认钱不人的主?再说那边并没有给我什么钱啊。人稿子拿来,谈完了走人了,我才想出这么一招啊。”这话是老冯说的。
  
  “如果小蓝的稿子你不要,你可以直接说,不用这么迁强。”陆黎伟的话说的淡。
  
  “老同学,稿子我也给你们了,我个人觉得两个稿子合在一起会更好,我承认我有商业成份,我本来就是商人啊,有好处,我干嘛不干呢?我说了我也尊重作者同意,小蓝回去看了要是不是同意,OK,我就分开出,一样的。”老冯很有耐心的说。
  
  陆黎伟沉默了,老冯接着说:“这么多年的交情,一点也信不着我?!”
  
  水蓝进屋的时候陆黎伟正表示信任一样的拍着老冯的肩傍。老冯见水蓝进来又寒暄的问:“这两天有没有四处玩玩?我那有车,自己的方便,用的时候就说话。”
  
  从茶楼出来的时候是十点多,老冯要请陆黎伟和水蓝吃饭,尽一下地主之仪,陆黎伟怕水蓝累就拒绝说改天,最后老冯开着车送陆黎伟和水蓝回酒店。
  
  水蓝和陆黎伟并没有直接回房间,他们在三楼的轻吧里坐下,谁都没说话,一个长发的男歌手在轻吧的一角拨弄着吉它唱一首叫《烟雨蒙蒙》的老歌,声音吵哑而轻缓,水蓝听起来熟悉,只是想不起在哪里听过,水蓝转过头去看陆黎伟,他也在看着歌手,脸上有一种很难形容的苦闷。
  
  服务员拿上来的是一杯度数很低的鸡尾酒,和一杯果汁。陆黎伟在服务员的盘子里放了一张百元的人民币,告诉服务员他要点一首《黄昏》。水蓝突然想起歌手的声音像谁了。水蓝注视着歌手,他有一张俊朗的但很苍白脸,他的眼神迷乱,有碎裂的柔情,他的手指很纤细也很苍白,像一种孤独的诉说。
  
  水蓝看着轻吧的四周,装饰色调很灰,灯光很暗,让水蓝想起四十年代的老上海的模样。水蓝抬起头,上面的灯光纷乱繁华,使她想起在上海时与张小楠在酒吧里的对持,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水蓝一直想问陆黎伟,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刚要开口问,陆黎伟就先说话了:“蓝,你的样子让我想起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圣诞节,我带你去DSGO,你坐在高脚凳上,像个还没经世的大学生。”陆黎伟很沉迷的回忆着。
  
  服务员站在陆黎伟的身边,放下一百元钱说:“先生,对不起,您点的歌,我们歌手不会唱,要不要换首别的?”
  
  陆黎伟没再点歌,没有听到那首歌,水蓝比陆黎伟还要失望,但是歌手接下来唱的那首《别怕我伤心》使水蓝在陆黎伟的注视下很不自然,最后那首歌还没唱完,水蓝就说:“我想回去看稿子,你还要再坐会吗?”
  
  陆黎伟喝了一口酒,然后淡淡的说:“我想再坐会,你有事叫我。”
  水蓝独自回到房间,她没开灯,酒店的后面是住宅的楼群,很安静,月色很好。
  
  一颗流星在夏天的夜空中闪耀着光芒,划着抛物线消失在天空的一边……
  
  水蓝站在窗边,她想起挂在她墙上的那幅海子给她画的,那幅意乱情迷的画,她从不知道自己有那样的一面,也许从来就不曾了解自己吧,水蓝深深的呼吸,她坐下来,她感觉自己一直都活在回忆里。水蓝总是在一个特定的场所里想起不同的场景,不同的人,不同的物。自己一直过的不安定,能够握在手里事物都是空的,也许能够拥有不变的,也只有回忆吧。
  
  在窗边坐了很久,水蓝从包里拿出软磁盘,打开电脑放进去,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水,开始读稿子。
  
  进入眼帘的是一段提记:“我是怕冷的,可命运却偏偏把我放在了全中国最北最冷的地方。我搜寻的温暖,总是离我有着那么一段距离,一段可以看到,能够感知,却无法拥有的距离。”
  
  水蓝的心里微微的一动:那一段一可以看到那些能够感知却无法拥有的温暖,不也正在自己的生活中吗?水蓝把电脑拿到床边,把房灯关上,只打开床头灯。水蓝将自己半躺在床上,盖了半截被子,把手提电脑放在身上,一路专心的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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